作者:胡开琴
昨夜我又梦见了父亲,戴着眼镜,穿着布满了火星点飞溅留下了无数个洞眼已经泛黄的白色汗衫,已被汗水浸透,父亲习惯地将衣服卷在胸口,专注的站在人工风箱动力下烧得火红炭火直径约两米的半圆敞口炉前,炉火将父亲的脸映得通红,手中的铁钳紧紧夹住炭火中红红的铁块,迅速从炉火中抽出放到铁砧上,父亲的徒弟用双手将大锤抡起拉开了架势,父亲左手握钳,右手迅速抡起小铁锤,小铁锤敲打到哪里,身强力壮的徒弟抡起的大锤就落在哪里,父亲的小铁锤与徒弟的大铁锤上下飞舞,锤起锤落,一高一低,一轻一重,此起彼伏,火星乱迸,敲打出叮叮当当有弹性、有质感的和谐旋律在偌大的铁工房回荡,随着红红的铁块逐渐变黑,父亲用铁钳夹起渐成型的铁块放回炉中再加火、锤打,几经锻造,父亲用铁钳夹着成雏形的坎土曼放到墙角的池子里,顿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同时冒出一串串咕咕的水泡和阵阵浓烟......